星期三, 10月 25, 2006

清風 . 斷 (十)

本以為兩幫人井水不犯河水﹐誰知這少年突然向對方喝問﹕“老兄﹐怎麼一群大男人竟為難一個小姑娘還有一個小孩。你們不害臊麼﹖”

禿頭老者見年輕人相貌堂堂﹐態度囂張﹐也許真有點能耐﹐便忍下一口氣不發作。但少年竟然信步走來﹐伸手欲解開少女被封的穴道。

四週頓時有三把大刀向年輕人身上招呼。年輕人身法如同鬼魅。只見他身影一閃﹐便退了出來。三把大刀已被他奪入手中。

禿頭老者臉已漲紅﹐怒道﹕“好身手﹐老夫烈火教周天佑。領教閣下高招。”。說完後拔刀在手﹐殺氣頃刻瀰漫小小的茶樓。除了無名劍客外﹐其他客人均紛紛走避。

年輕人答道﹕“在下江南三才劍上官旭。領教倒不敢當﹐咱們切磋一下好了。”

周天佑心中一震﹐沒想到在此會無端遇上這硬手。上官旭雖然年輕﹐但他的劍很快。烈火教不少人也吃過他的苦頭。

上官旭緩緩拔劍﹐雙眼盯著周天佑的心臟。神情之狂妄無以復加。

星期日, 10月 22, 2006

清風 . 斷 (九)

不說葉晉和微風山莊﹐且說無名劍客和葉晉一戰後獨自上路﹐尋找下一戰的對手。他從來不留名﹐不是不願﹐而是無法留名。

他忘記了自己的過去。不停挑戰其他人﹐只希望有人能看出他的師承門派。如此一來﹐他就有線索可以追尋自己來歷。

這天無名劍客來到一個小鎮的茶館歇腳。看見對面幾桌的人行跡可疑﹐便格外留神。對方一行人共有十人。八個目露凶光的佩刀大漢﹐一個少女和一個小孩。這麼一群人一聲不響地吃着午餐。

無名劍客已看出八個大漢武功都是不弱﹐當中的一個禿頭老者更是個內外兼修的高手。而少女和小孩則顯然穴道被封。無名劍客不知對方底細﹐便打算先看清形勢﹐再決定是否挑戰眼前這禿頭刀客。

就在這時﹐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。刀客們暗自戒備。馬蹄聲來到茶館外就停止了。然後一個趾高氣揚的年輕人和五個壯漢走入茶館﹐大搖大擺地坐了下來。叫了酒菜﹐便旁若無人大聲說話﹐大口吃飯起來。刀客們見不是對頭人﹐就稍微放松了。

無名劍客仔細端詳﹐除了年輕人外﹐其餘的都只是武功平平的庸手。

星期日, 5月 28, 2006

清風 . 斷 (八)

二人將葉晉帶到一個戲臺前。那裡人多吵雜﹐三人在當中舉步艱難。葉晉正有點不耐煩﹐突然臺上戲子大聲一喝﹐手中纓槍向葉晉激射而去。

葉晉從槍尖破空之聲中聽出對方武功不弱﹐不敢怠慢﹐忙展開身形向旁一閃。縱然如此﹐也只堪勘避開了這一槍。回頭一看﹐方才那兩個烈火教徒乘機逃脫﹐臺上戲子也已不在。

臺下群眾經此一編﹐都亂作一團。葉晉好不容易走出人潮﹐突覺一股異香撲鼻﹐情知不妙﹐忙屏住呼吸。再向前追了幾步﹐突然雙腿一軟﹐不由自主扑倒下去。

見葉晉着了道兒﹐適才臺上戲子從暗處閃出﹐欲施毒手。葉晉剛翻了身﹐欲舉劍格擋。奈何全身乏力﹐劍就是舉不起來。

眼看葉晉就將喪命於此﹐突然兩枚鐵普提從旁將戲子兵刃震落。原來是副莊主李成剛和幾個壯丁終於趕到。戲子知道不是對手﹐拔腿便逃。

李成剛等人見葉晉情形不妙﹐便也不去追趕。匆匆將葉晉扶上馬﹐連夜趕回微風山莊。

微風山莊這回在烈火教手上栽了個大跟斗﹐山莊上下氣氛凝重。所幸葉晉所中的並非劇毒﹐只是些迷香。過不多久也就恢復了。

星期六, 5月 06, 2006

清風 . 斷 (七)

赶了半个时辰的路﹐依旧不见烈火教一行人的踪影。 叶晋也开始着急了﹐不停的挥动手中的长鞭﹐促马狂奔。同伴的馬的腳程較慢﹐因此落後了。

不一刻来到一个小镇﹐镇里灯火通明﹐街道上都是摊子和居民﹐像是在庆祝什么庆典似的。叶晋眉头一皱﹐心想要在这人海中寻人﹐只怕比海底捞针容易些许而已。好不容易找到一棵大树﹐系紧了马﹐拿了剑﹐纵身一跃﹐从屋顶上向小鎮中心奔去。

市镇一方搭了一座台﹐台下挤满了市民﹐都在欣赏着台上的京剧。叶晋从高处望下﹐也无法仔细辨别众人的脸孔。往另一条街道观望﹐依然徒劳无功。叶晋慌了﹐深怕自己的宝贝儿女已惨遭毒手。

在第三条街道上﹐一名黑衣人吸引住叶晋。虽然這人并未穿上烈火教的教服﹐但右手腕上却包扎着绷带﹐很明显是被刀剑所伤。 “那伤口.... 不管了﹐跟了再说﹗”拿定主意﹐便尾随那人去。转了好几个弯后﹐黑衣人走进了一间客栈。叶晋展开轻功﹐跃上客栈的屋顶﹐闭息聆听。

只听一人说道 ﹕“怎么样﹖” 另一人道 ﹕“发现了马儿﹐已解决掉了﹐但没见到他”。 叶晋一听﹐ 心头不禁酸。那马儿平日乖巧﹐兼日行千里﹐很得庄丁们宠爱﹐现下却被这人给毙了。

“好﹐这市镇虽不大﹐但一时三刻内也未必能寻的着咱们。快﹐得赶紧回报给头儿知道。” 之前那人又道﹕

叶晋知道机不可失﹐立时窜入房内﹐ 点了二人的穴道。

“什么人﹗” 二人又惊又怒。

“哼! 狗贼子﹐我的儿女在哪﹖”

“我道是谁﹐原来是叶庄主寻儿女来啦。叶庄主﹐您的儿女正在陪咱们的头儿玩耍呢...啊﹗” 那人的右手被叶晋一扭﹐立时折了。

“废话少说﹐带我去见周贼子﹗” 边说边解了二人足部的穴道﹐剑则架在其中一人的颈上。

二人见叶晋逞凶﹐只得在前头带路。

(感謝 F.S. 供稿)

星期日, 4月 09, 2006

清風 . 斷 (六)

“好﹗非常好﹗”胖子笑容依舊。“葉莊主的乘風劍法果然厲害﹐我周天佑實在大開眼界。難怪教主千叮萬囑要我務必把莊主邀請入教。”

葉晉緩緩收劍﹐說道﹕“不敢當。和你們天下無敵的教主一比﹐我算哪根蔥。但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﹐要我加入烈火教﹐恕難從命。”

周天佑笑道﹕“教主敬重葉莊主是一條漢子﹐才要我多次邀請。可惜你依然不識抬舉﹐終究是要我們出手了。”一邊說一邊大刺刺地坐了下來。“說來真巧﹐你使的是乘風劍法﹐我是破風刀法。卻不知誰比較強。”

葉晉回答﹕“當然是你比較厲害。”這麼明顯的激將法﹐葉晉當然不會上當。

周天佑的笑容突然透出一股邪氣﹕“我是很想和你較量。可惜有事在身,必須告辭了。你很快就會加入我們。到時我倆再一較高下也不遲。”說完後就帶着手下大笑着離開。

葉晉望着周天佑離開﹐心中只覺有股莫名的不安。

大約一盞茶後,副莊主李成鋼很慌張地衝入大廳﹐對葉晉說道﹕“莊主﹐不好了﹗少爺和小姐都不見了﹗”

縱然葉晉再沉着﹐聽見這消息也有點慌﹕“什麼時候的事﹖”

李成鋼回答﹕“一個時辰前﹐還有幾個丫環見過少爺和小姐。當時烈火教的人還未到。”

葉晉一聽﹐明白了是烈火教搞的鬼﹐便決定追上去﹕“準備快馬﹐我們這就去把他們接回來﹗”。葉晉相信憑莊中那幾匹駿馬的腳程﹐要追上周天佑等人並非難事。令他擔心的反而是烈火教有備而來﹐不知尚有何詭計。

星期五, 3月 31, 2006

清風 . 斷 (五)

'叶莊主, 哈哈, 别来无恙么? 哈哈, 哈哈', 叶晋刚踏入大厅, 一个肚大如斗, 满脸胡须的秃子笑盈盈的迎了过来.

'哈哈, 哈哈, 周大侠果然是办大事的大人物, 每逢初五必到本庄拜访, 从未逾期, 能得周大侠赏这么大的面子, 是本庄的荣幸啊.' 叶晋学着那笑声回了一句, 眼睛则环顾四周.大厅上站着一群身着红衣者, 每一个都是刀剑随身.

'哼', 那姓周的胖子脸色一变, '那就废话少说! 你该知道咱们烈火教声势浩大, 教徒遍布五湖四海, 咱们教主的红焰掌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. 你这小小的一个屁风山庄居然迟迟不愿归顺, 那是公然想跟咱们烈火教过不去了?'

烈火教乃是当今最庞大, 也是最霸道的教会. 相传旧时教友们都是是非分明, 武艺高强的侠仁义士. 自从新教主上任后, 教会则逐渐扩大, 教规逐渐松散,越来越多鼠辈混入教内行恶, 更开始并吞一些小道场或山庄, 借此壮大声势. 江湖上自然是人人避而远之. 而微風山莊的大名在江湖上份量极重, 因此也给烈火教给盯上了.

'天下无敌手' 这几个字让叶晋回想起刚刚那一场恶斗. '什么是天下无敌? 我常自称天下无敌, 但今天却败在无名小辈手上, 难道他又是天下无敌手?' 想着想着, 居然陷入沉思中.

胖子见叶晋双眼发呆, 似乎把他的话当耳边风, 不禁怒火中烧 '你奶奶, 本大爷好好与你说, 居然不把大爷放在眼里! 好, 那就把这儿给砸了! 动手! '

那十多名随从听罢, 立即把刀剑都拔出来, 人人都有着同一个念头, '先把叶晋给宰了!' 顿时十多把刀剑一齐刺出.

叶晋早已严阵以待, 见众人一齐进招, 连忙使出 '风雨同舟', '当!' 一声, 十多把刀剑竟同时落地. 原来众人的手腕均被叶晋以迅雷之速划伤了.


(感謝 F.S. 供稿)

星期日, 3月 26, 2006

清風 . 斷 (四)

寒冷的劍鋒已經貼在脖子上。葉晉連鯉魚打挺也省下了。葉晉說道﹕“英雄出少年﹐希望兄弟留下名號。”

年輕人還劍入(革肖)﹐問道﹕“你認得出我的劍法嗎﹖”

葉晉被問倒了﹐年輕人的劍法可說是平平無奇﹐毫無特色。卻並非他所知道的任何劍法。只能搖頭回答﹕“老夫見識淺薄﹐實在認不出閣下的劍法。”

皎潔的月光﹐讓葉晉想起年輕人那雙空洞的眼神。年輕人就這麼默默離開了。“總有一天﹐你會知道我是誰。”

葉晉一步一步走回去。一個人在月下漫步﹐勾起他不少回憶。從艱苦學藝﹐到初涉江湖。之後多年奮鬥﹐如今在武林上也總算是一個人物。

回憶像一杯苦茶。即使再苦﹐喝下去後就不覺得怎麼樣。喝苦茶喝多了﹐以後喝苦茶依然會覺得苦。但卻不會把它放在心上﹐反正眼前這杯和過去最苦的那杯根本無法相比。即使口中的是此生最苦﹐但想想以後可能會有一杯更苦的﹐這杯也不算什麼了。

爽快地吞下後﹐接下來常是淡淡的甘香。

葉晉走到了一座甚有氣派的莊園前﹐望着那寫着“微風山莊”的木牌片刻﹐方才推門而入。微風山莊大門向來不上鎖﹐以示好客。葉晉甚至曾經想過要將大門拆去。

看着面前神情恭敬的一眾莊丁﹐葉晉心裡不禁暗笑﹕“如果他們知道眼前這位微風山莊莊主剛剛擺在一個無名之輩手下﹐不知道他們有什麼反應。”

這時副莊主李成鋼神色沉重地走到葉晉面前﹐低聲說﹕“莊主﹐烈火教的人來了。”

葉晉皺了皺眉﹐點頭說道﹕“好﹐請他們稍等。我這就過來。”

星期二, 3月 14, 2006

清風 . 斷 (三)

不料那年轻人身子一矮﹐把头撞向叶晋的腹部.。这一下大出叶晋意料之外﹐不等右拳使出﹐上身一扭,赶紧往右扑下﹐虽避开了这一怪招﹐却已狼狈不堪。好在叶晋身经百战﹐右手一撑﹐左腿向年轻人的面门蹬去﹐立时把局势扭转过来。

年轻人一个后翻﹐往后跃了一丈﹐手握劍柄﹐喊道﹕“二十招早已接完了还不拔剑﹖”

葉晉心中一愣﹐想起師父說過的話﹕"真正的劍客是不隨便拔劍的。因為劍客在劍未出(革肖)時﹐是最深不可測的。"葉晉也想起年輕人的挑戰書﹐其筆法中蘊含內斂的劍氣。葉晉答應這次比武﹐正是因為這些劍氣。否則早將這無名之輩的挑戰書一笑置之。

叶晋已无其他选择﹐只得 手按劍柄﹐冷笑道﹕“既然侠士诚意拳拳﹐在下也不多推让。来吧﹗”

“好﹗” 一个剑花﹐年轻人疾步向前﹐剑尖点出﹐剑身嗡嗡作响﹐显然隐含着深厚的内力。

纵然叶晋再自负﹐此时也不敢对眼前的小伙子掉以轻心。右臂运劲于剑﹐由右往左横扫﹐把来招搁与右侧﹐接着剑尖一挺﹐点向对手的喉咙, 正是乘风剑法的起手式‘迎春风’。

年轻人一怔﹐随即大笑“哈哈﹐好一招 '瑙春风' ﹗” 身子随着笑声向右移﹐避开了叶晋的反击。再一跃﹐由半空中刺了三剑﹐每一击均刺向叶晋的面门。由回避叶晋的攻击﹐至由空中回剑﹐身手利落﹐无半分迟疑。除了内功厚实﹐轻功的修为也决非一名泛泛之辈所能比拟。

叶晋哼了一声﹐身子一矮﹐右腕使劲﹐一个剑花以更快的速度往年轻人的下巴斩去。后招先至﹐足见此招威力非凡。由于对手身在半空﹐更是无闪躲之处。那年轻人显然深明此理﹐立即变招﹐刺出的剑忽的往下斩﹐与叶晋的剑花碰了正着。双剑碰撞闪出一丝火花,震得二人的虎口隐隐生痛。

年轻人双脚刚着地﹐喝一声﹐長劍直指葉晉眉心。葉晉舉劍一格﹐突覺長劍被引向一旁﹐忙把劍回撤。但在年輕人使出"黏"字訣之下﹐長劍始終無法脫離年輕人的糾纏。

乘風劍法本以輕靈著稱。如今葉晉的劍處處受年輕人人的牽引﹐劍法的威力發揮不出三成。如此下去﹐葉晉可說是必敗無疑。

葉晉畢竟是個老江湖﹐臨敵經驗豐富。心中已有計策。掌中內力一吐﹐以強勁的內力將年輕人的劍震開。然後把握這一瞬﹐使出他的絕技“白虹貫日”﹐這一招足以分出勝負。

誰知年輕人竟也使出看似"白虹貫日"的一劍。這可是兩敗俱傷的打法﹗ 事實上﹐葉晉的"白虹貫日"在火候上已達登峰造極之境。年輕人那似是而非的"白虹貫日"相對顯得粗糙。雖然仍然是葉晉技高一籌﹐但年輕人人卻有一股義無反顧的氣勢 。 葉晉氣勢一餒﹐方寸頓亂﹐劍勢逐緩。而就在這一瞬﹐年輕人以迅雷之勢以雙指將葉晉的劍夾著﹐再以一招再普通不過的掃堂腿把葉晉 踢了个四脚朝天。

(FS 供稿﹐ thiamteck 潤筆)

星期三, 2月 22, 2006

清風 . 斷 (二)

夢總是會醒。葉晉醒來後﹐竹林地面又聚集了一群烏鴉。這是一群來歷不明的烏鴉。沒有人知道這群烏鴉為何會群居于此竹林。所謂君子愛竹﹐也許這些烏鴉是烏鴉中的君子吧﹗

看著這群君子﹐葉晉不禁開始回想起適才的決戰......

“呀﹗”地面的烏鴉被一陣陣的掌風驚嚇﹐紛紛作鳥獸散。宽广的竹林响起阵阵回音。

竹林下的一片空地上﹐两个瘦长的身影此起彼落﹐你一拳﹐我一掌的彼此招呼着。

拳脚功夫本非叶晋所擅长﹐但为了顾全面子﹐倒也不愿与一名无名小辈比剑。要知道向他挑战的英雄好汉多不胜数﹐而能与葉晋切磋上二十回合的﹐也真是屈指可数。 一套乘风剑法使了开来,﹐少了一份扭捏﹐却多了一份轻灵﹐变化多端的剑招往往把对手杀个措手不及。

因此当跟前这个毛头小子横着剑在他面前出现时﹐拔劍的念头始终没在叶晋的脑海里闪过。

“你是葉晋﹐是吧﹖” 深沉的声音﹐并非寻常小伙子的口音。

“是又如何﹐不是又如何﹖”人惱了﹐说话也不留余地。

“比剑﹗” 二话不说﹐ 就要动手。

“且慢﹗”葉晋对眼前的青年有了点兴趣﹐一边上下打量着﹐一边说道“好﹐好﹐ 小小年纪﹐胆子可不小﹐好﹐好...” 一连说了几个‘好’。

“这样吧...”, 抓了抓拳头, 缓缓的道“你要是能接過上我十招拳掌﹐我再和你比剑。”

年轻人呆了呆﹐怒道“你看我不起﹐是不﹖”

葉晋未回答, 嘴角微微翘了翘, 呼之欲出.

“好...” 年轻人也不动声色﹐把剑收进剑(革)(肖)内﹐“想来能与葉前辈比试拳法的, 江湖上没几个, 动手吧﹗”

“那小心了﹗” 话未说完﹐葉晋右腿向前踏了一步﹐左掌护着前胸﹐右掌往对方的右肩拍去。这一招“苍松迎客”本该攻向敌手的膻中穴﹐但葉晋有意显露自己的武功修为﹐故意改了攻击部位﹐以示轻敌。年轻人也未敢怠慢﹐右拳回转﹐已把来招搁下﹐左拳往叶晋的太阳穴攻去。两人旋即斗在一起。

眼下两人斗了个难分难解﹐那年轻人早已接了葉晋十招﹐但全无败相。葉晋不禁纳闷“小伙子﹐好俊的身手﹐怎么从未听过这号人物﹖ 可不能大意了。”

双眼一瞪﹐右拳猛的往敌手的头部落下﹐去势狠极。这招看似凶猛﹐实乃虚招﹐目的是要罩住敌方的上盘。敌人若上当﹐则将被后续而至的连环腿重伤。此 乃葉晋苦练而成的成名绝招之一“披星赶月”。

(感謝 F.S. 供稿)

星期四, 2月 16, 2006

清風 . 斷 (一)

旱災之後﹐難免會鬧飢荒。挨餓的多是平凡老百姓。杜甫筆下“朱門酒肉臭﹐路有凍死骨”能流傳千古﹐自有其道理。

而飢荒和昏君﹐常常是形影不離的。有時是昏君帶來災難﹐有時是天災凸顯出當時君主的昏庸無能。昏君之下﹐當然是貪官污吏當道。忠臣依然會涌現﹐可惜總不長久。身為不願同流合污的清流﹐忠誠總是難以一展身手﹐造福百姓。縱然死後名留青史﹐但卻無法為百姓帶來溫飽。忠臣和百姓一樣只能是輸家。

當大家挨不下去了﹐唯有揭竿而起﹐推翻當權者。當中有成功﹐有失敗。成功的就被記載為起義﹐失敗的就被批為造反。

然而不論結果如何﹐流出的血﹑失去的生命都是挽不回的。活着是很美好的。所以當必須有人倒下﹐這人當然不應是自己。

所以葉晉喜歡決斗﹐喜歡讓對手倒下。當對手在他面前倒下﹐他就能感受到自己還活着。這種感覺很真實。而這些年來﹐沒有一次比這次更真實了。因為這次倒下的是他本人。

情況不算太糟糕﹐葉晉還活着。雖然受了點傷﹐但並未傷及筋骨﹐無損一身武藝。讓他更寬心的是﹐這次決斗並無旁人在場。大家頂多知道他輸了﹐沒有人會知道他輸得多難看。

躺在地上看着天空﹐葉晉發現天空真美。朵朵白雲在蔚藍的天空中﹐隨着微風飄飄蕩蕩。一隊候鳥緩緩劃過天空向南飛去。

他不知道他過去的手下敗將是否有過同樣想法﹐他此刻實在有點不捨得爬起來。對對手的反感漸漸消淡﹐甚至有點感謝他。

雖然葉晉依然不知道對手的名號﹐但葉晉並不擔心。在劍法上有如此修為﹐在江湖上闖出名堂只是時間的問題。

敗在此人劍下﹐葉晉並不覺得挫敗。反有點如釋重負的輕鬆。所以他就這麼在竹林裡睡着了。

星期一, 1月 30, 2006

清風 . 斷 - (楔子)

“鐵口直斷”﹐白布黑字﹐黑白分明。相士總自稱鐵口直斷﹐卻也常常低嘆天機不可泄漏。世間太多不確定﹐需要相士的鐵口。所以在人心越是浮動的年代﹐相士越多。

張半仙今年五十﹐為人看相算命近三十年。稱得上是經驗老到﹐他不像其他相士般主動。他只是坐在樹陰下﹐看着人來人往。當看見心事重重﹐神情忐忑之人﹐張半仙就會在那人靠近攤口時將銅錢拋在桌上﹐暗示對方自己的存在。雖非萬試萬靈﹐但也常得手。

今天這位客人也不例外。雖然他看起來自信十足﹐但始終還是在攤前坐了下來。這年頭倔強的人不少。身逢亂世﹐軟弱的人都急于表現堅強﹐堅強的人有時反要表現軟弱。

“閣下要問什麼﹖”﹐客人既然已坐下﹐張半仙也就開門見山。

客人依然企圖以堅定眼神掩飾其不安﹕“想問此行吉凶。”

張半仙回答﹕“大爺既然已經決定了﹐就不應該問這問題。”

客人若有所悟﹐點頭贊成﹐留下相金﹐很滿意地離開了。望着客人負劍的身影遠去﹐張半仙嘆了口氣﹕“可惜。你的對手剛剛經過﹐他沒有來問我同樣的問題。”

不久後﹐客人在比武中敗于名不經傳的對手。